第四十一章?余痕未散(1 / 3)

意识坠入那一瞬,沈清和只觉灵台被扯裂,仿若千针万线,齐齐钩入识海。

光影混乱,气机翻涌,他想运功护住神识,却发现自己浑身如灌铅,寸步难动。

——他看见自己跪在街角,额头磕破,血与泥混成一滩。

旁边有人笑,一声b一声冷:「把这厮带走。」

声音来自头顶,是个坐在马车上的少年,紫衣银带,一手握着鞭柄,笑得春风得意。

秋剪罗。

他记得这场景。初见那人时,秋剪罗像是在看一条狗。高高在上,却懒得遮掩轻蔑。

沈清和知道这是幻境,却避不开。这不是回忆,是试探,是强迫你「再走一遍」那段路,直到你心神崩溃。

场景骤变。

他站在一座空阔的大堂,两旁是整齐列队的家丁。中间,秋剪罗坐在椅上,晃着脚,掌中鞭柄点着地面,笑意Y冷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 「你真不听话。」他说。

下一刻,沈九的脚踝被生生掰折,痛入骨髓。他咬牙不吭,脚下已是一滩水光反照的血影。

光影忽然拉长,他的脸贴在地上,耳边是一句:「还想逃跑?人要知道报恩。我们家让你像个人了,你就该拿命还。」

沈清和睫毛颤了一下。

这些类似的话,秋剪罗说过,无厌子也说过,後来洛冰河也说过。

他们都说他「欠的」。

他们都觉得他「不该有怨言」。

他们都对他笑——那种居高临下、赏玩宠物一样的笑,明晃晃印在他灵台中,像钉子一样拔不掉。

「……你以为你离开了秋家就自由了吗?」

幻境再变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见自己身披清静峰衣袍,众弟子恭敬行礼。他站在主位上,说出来的每句话都得T得要命。可到了夜里,他不敢入睡,只为逃避梦魇,然後席地坐在房角,剑横膝上,一宿不眠。

剑锋倒映他的脸,脸sE苍白,眼底晦暗,毫无生气。他活成了竹子,唯有外形的竹子,余下本能的戒备与逃避。

「你不是不想变成秋剪罗那样吗?可你看——你早就变成了。」

声音响起,似真似幻,如从天外灌入脑海。幻境中,他看见自己拔剑刺向少年洛冰河的背影,又见沈清秋在水牢里看着断剑笑得满目疯狂。

「你教会了他什麽是恨。」

「你让他学会怎麽拿命来报。」

「你不是恨秋剪罗吗?可你做的一切和他有什麽不同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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