焚星碎神（番外）（2 / 3）

在那些消散的星辉之上。废墟里，还残留着淡淡的星芒，那是瓦沙克的气息，是星魔一族血脉的味道。

他蹲下身，指尖拂过一片焦黑的石板，那里，曾经刻着星魔一族的族徽，如今却只剩下一道浅浅的印痕。

“瓦沙克。”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，金眸里的戾色几乎要溢出来，“你好得很。”

好得很啊。

用一场盛大的献祭，将他推上神位，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忠君殉道的英雄。用千万子民的性命，换他一世独尊，换他永生永世，都活在这场名为“成全”的囚笼里。

他记得三百年前，星陨渊的那场雨。瓦沙克撑着一把星纹伞，站在他面前，笑得眉眼弯弯：“陛下，等您成了神，臣就陪您去看三界最美的星河。”

他记得百年前，皇殿的那场夜宴。瓦沙克喝醉了，红着眼眶，抓着他的衣袖，一遍遍说：“臣不要什么封赏，臣只要陛下安好。”

他记得数月前，雷劫将至的前夜。瓦沙克坐在他身边，指尖划过他的眉眼，声音温柔得像水：“陛下，很快，很快您就会成为真正的神明了。”

原来，从那时起，他就已经布好了局。布好了一场，以整个星魔一族为棋，以自己为弃子的局。

枫秀的指尖猛地收紧，焦黑的石板在他掌心寸寸碎裂，化作齑粉。他猛地抬头，朝着虚空发出一声怒吼，声音里的恨意几乎要将天幕撕裂：“瓦沙克！你以为这样，朕就会感激你吗？你以为这样，朕就会永世铭记你吗？

“朕恨你！”

这三个字，像是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，震得整个魔域都在颤抖。

恨他的自作主张，恨他的瞒天过海，恨他用一场决绝的献祭，斩断了他们之间所有的可能。恨他让自己成了孤家寡人，成了一个踩着星魔一族骸骨，踩着他的尸骨，登临神位的刽子手。

成神又如何？

三界六道独尊又如何？

没有了瓦沙克的世界，再美的星河，于他而言，不过是一片死寂的荒漠。

枫秀缓缓站起身，周身的神威压得虚空寸寸碎裂，金眸里的温柔尽数褪去，只剩下刺骨的寒意与恨意。他抬手，掌心凝聚起毁天灭地的神力，朝着那片祭坛废墟，狠狠拍了下去。

“轰——”

巨响震彻云霄，焦黑的石板连同那些残留的星芒，尽数化作齑粉，消散在罡风之中。

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