聊斋陈情之红豆念相思(36)修(1 / 4)
蓝氏三千家规养就的泽芜君,充耳琇莹,会牟如星。过往二十余载,君子之风早已镌入骨髓,克己守规几成天性。然而,遇见秋练不过短短年半,这深植于骨的规矩,竟被寸寸击破。
此刻,静室之外。
秋练声东击西引开巡卫,悄然潜入,转眼竟从自家胞弟床底“偷”出一坛天子笑。
蓝曦臣望着檐角将满未满的月亮,神色间满是难言的惆怅。
秋练拍开封泥,仰头痛饮一壶,眼角余光瞥见蓝曦臣仍盯着手中那壶天子笑,目光犹疑不定,她忍不住催促:“曦臣不喝?”
蓝曦臣小心觑了眼窗外,复又低头凝视着手中在月下泛着冷光的琉璃瓶,语气沉凝:“云深不知处,禁夜游、禁偷窃、禁放纵……”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两人随意盘坐的姿态,“亦禁坐姿不端。”
“所以呢?”秋练挑眉。
蓝曦臣重重叹了口气,垂首低眉,面上满是愧色:“我身为蓝氏宗主,非但不能以身作则,反倒明知故犯……若叔父与忘机知晓……”他声音渐低,带着沉重的无力感,“定会对我失望至极。”
秋练默默啜饮一口,指尖轻晃着琉璃酒壶,眸中掠过一丝狡黠:“哦?云深不知处还禁私藏天子笑呢。可你我手中这琼浆玉液,又是从何而来?”
她凑近了些,声音带着诱哄的暖意:“再者,明珠暗投也是暴殄天物,不如用在刀刃上。古人云‘何以解忧?唯有杜康’。我看你这两日为忘机忧心忡忡,眉宇难展,早想寻些法子替你解闷。奈何你案牍劳形,不得下山。如今他前脚刚走,后脚便‘借花献佛’,用他的藏货替你解忧,岂非天意?”
秋练笑靥如花,眼波流转。
这天子笑名头虽响,到底是古法酿造,酒劲绵长却不甚刚烈,入口清甜如浆果,一壶不过三两口的分量,委实不够尽兴。
秋练舌尖无意识地舔过微润的唇瓣,要不再去静室“借”两坛?
念头刚起,身侧蓦地传来“咚”一声闷响,肩头随之一沉。
秋练诧然侧首,只见蓝曦臣双颊酡红,醉眼迷蒙地倚靠在她肩上,脚下琉璃酒壶倾倒,清冽的酒液蜿蜒流淌,观其分量,分明只浅尝了几口。
秋练难以置信地推了推他肩头。
蓝曦臣却只含糊地“唔”了一声,那嗓音低沉沙哑,带着酒后的慵懒磁性,竟让秋练耳根莫名一热。
更让她僵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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